Jun 04 2017

数码生活跟我来之“卡西尼与刺果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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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结束了与土卫六的最后一次约会,卡西尼怀揣着最终任务飞向土星,同时也飞向它的安息之地。卡西尼号第一次穿过土星的“裤腰带”,从光环的里面贴着土星飞过。当最后的资料传回地球后,它将在今年9月俯冲进入土星大气层,并燃烧殆尽。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卡西尼号探测器,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与土卫六泰坦的近距离约会,即将迎来它环绕土星最后22圈的任务最终章。
   北京时间4月22日14时08分,卡西尼号探测器对土卫六进行了第127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近距离飞掠,从距离这颗卫星表面仅有979千米的高度经过。
   这是卡西尼号最后一次经过土卫六,此后,它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13年前,它放开双手,把惠更斯号送上土卫六。5个月后,它自己也将投入土星的怀抱,永远消失在它黄色的浓雾中。
   飞掠之后,卡西尼号传回了它拍摄的图片和其他数据。卡西尼号上的雷达对分布在土卫六北极地区的碳氢化合物海洋和湖泊拍摄了最后一组新的雷达影像,科学家将对这些影像进行分析研究。这些雷达影像覆盖的地区,此前被卡西尼号上的相机拍摄过,但从来没有被雷达扫描过。雷达研究团队还计划使用这些新数据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探测土卫六上一些小湖泊的深度和化学构成,并寻找进一步的证据来研究被科学家称为“魔幻岛”的那种不断变化的地形特征。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 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的卡西尼号项目科学家琳达·施皮尔克(Linda Spilker)说,“卡西尼号对土卫六的近距离探测现在已经成为过去,但探测器已经采集的大量数据将给科学家未来几十年的研究提供素材。”
   对土卫六的这次近距离飞掠,也将卡西尼号探测器送上了富有戏剧性的最后一幕,称为壮丽最终章。
   随着探测器从土卫六身旁经过,这颗卫星的引力弯折了卡西尼号的运行路线,轻微改变了探测器环绕土星的轨道,让它不再从土星光环的外侧擦过,而是将从土星和光环之间穿越22次,从4月26日开始。
   而到了9月15日,卡西尼号探测器将跃入土星大气层,然后燃烧殆尽,终结整个探测任务。
   “此次飞掠土卫六之后,我们就算是投身到了壮丽最终章。”喷气推进实验室的卡西尼项目经理厄尔·梅泽(Earl Maize)说,“探测器现在已经进入了一条弹道轨迹,无论如何,就算未来不再使用推进器对运行轨迹进行细微的调整,我们也仍然会在9月15日进入土星大气层。”
   在这次近距离飞掠土卫六的过程中,卡西尼号相对于土星的运行速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时速差不多提高了3098千米(确切来说,每秒的运行速度加快了860.5米)。
   飞掠土卫六后,卡西尼号继续向前滑行,在北京时间4月23日11:46抵达了它目前环绕土星轨道的最远点。这一点称为远质心点,是卡西尼号环绕土星新一圈的开端。从技术角度来说,卡西尼号的壮丽最终章就从这一刻开始,但考虑到最终章真正让人兴奋的事件是4月26日卡西尼号从土星和光环之间首次穿越,任务团队将把后者当成壮丽最终章的正式起点来加以庆祝。
   探测器首次穿越土星和光环之间,将发生在北京时间4月26日17时。在穿越期间,卡西尼号将与地球失去联系大约1天时间,因为它将抓住前所未有靠近土星的机会进行科学观测。卡西尼号计划最早在北京时间4月27日15:05与地球重新取得无线电联络。一旦无线电通信建立成功,图片和其他数据很快就将开始传回地球。
    果壳网微博以#再见卡西尼#为话题,追踪卡西尼号第一次穿过土星环的经过,并持续更新卡西尼号最后5个月的历程。让我们目送我们的战士,走完它最后的里程。
   1997年10月15日,泰坦4号运载火箭载着卡西尼-惠更斯号从卡纳维拉尔角发射。这是卡西尼和惠更斯任务的起点。如今,这一切都进入了尾声。
   绝大部分探测器,都注定要把最后的燃料/电量/寿命花在探索和传送信号上,一旦出发永无归日。近在月球的玉兔是这样,飞行10年才到达目的地的罗塞塔-菲莱也是这样。现在,轮到了卡西尼。
   再见啦,卡西尼。
说完卡西尼号,我们再来说一说:如果一棵树的倒下无人听见。
1964年8月6日,一个名叫唐纳德·卡雷的研究生在加州白山砍倒了一棵树。
   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
   卡雷是北卡教堂山大学的学生,拿了一小笔经费横跨大半个美国,来到这里寻找古树,研究冰期气候。他所使用的方法叫做“树轮学”:在树干上钻孔,抽出一小段树芯,测量它的年轮宽度。不同年份的气象条件会影响树的生长,从而影响年轮;如果能找到一棵一千年的古树,就能获得过去一千年的气象记录。
   有一棵编号为WPN-114的刺果松(Pinus longaeva)看起来很合适,然而他的钻孔尝试遇到了很多挫折。他手里最长的钻头有71厘米,仍然无法获得连续的树芯,而且在四次尝试之后两根全部折断。且不说在深山里没处买新的钻头,就算能买,对于穷学生而言也不便宜。
   因此他决定把这棵树砍倒。
   当地的巡林员收到了他的砍伐请求。巡林员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他认识卡雷,知道树轮学是热门领域,完整横截面有充分的科学价值,比单纯的树芯更有说服力。刺果松并非什么参天大树,虽然很粗,但高度顶多到七八米;这片森林里的大树少说也有几百棵, WPN-114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景点,砍就砍了吧。
   所以,在那个无人注意的夏日,卡雷和林业部门派来的伐木工一起砍倒了这棵无甚出奇的树。几份树轮截面被取下来运走作为研究,剩下的部分不知所踪。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直到卡雷回到实验室,发现这棵树有4862条年轮。
   刺果松正常情况下每年产生一圈年轮,但是在环境过于恶劣的时候会无法生成,所以年轮的数量总是低于实际年龄。根据经验,这棵树应该至少有4900岁,甚至可能超过5000岁。
   换言之,那天他砍倒的,是地球上已知最古老的单体生物。在它发芽的时候,人类刚刚发明了地球上最初的文字。
   卡雷的论文在1965年发表,但几年之后才被人们注意到。愤怒的公众指责林业部门颁发砍伐许可太过随便,可又有什么用呢?争吵的最终结果只能是更严格地管理疑似古树的砍伐,把当时已知的第二古树的地点隐藏起来不对外公布,还有把这片森林划成国家公园。卡雷本人亲自参与了国家公园的游说。
   2004年,已经是知名地理学家的卡雷因病去世,享年70岁。八年之后,人们在白山找到了另一棵刺果松,年龄约为5062岁。终于,他不必以“杀死了最老生命的人”之名而载入史册了。
   但是毕竟,1964年的那个夏天,有一个人在加州白山砍倒了一棵树。
   白山的刺果松迄今为止依然是单体生物最长寿命纪录的保持者。有一些植物体拥有更长的寿命,但它们不是单一生命,而是无性繁殖代代传承的克隆体,如犹他州的颤杨“潘多”。克隆体的准确寿命难于计算,如瑞典的欧洲云杉的年龄就遭到了质疑,其实际年龄可能只有几百岁。
   我们再来说一说大地上最孤独的树。
   1895年,植物学家约翰·麦德利·伍德在南非见到了一棵漂亮的树。它站在一片小森林的边缘,看起来就像是一株棕榈,长达3米的叶子弯曲成优雅的弧形,远远望去就像是浓密的伞形王冠。
   伍德拔下了树周围的几株蘖(nie)生苗,把一株寄给了伦敦。它将被命名为伍德苏铁(Encephalartos woodii)。它很可能是这星球上最后一棵伍德苏铁。
   两亿多年前,苏铁曾经遍布世界。铁树的森林延伸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伴随了恐龙从诞生到衰亡的全部历史。苏铁的生长很缓慢,往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开花;但它们的寿命很长,它们不急。侏罗纪时代,地球上20%的植物可能都是苏铁。
   但今天苏铁只剩下大约300个物种,伍德苏铁是其中一员。它的祖先也曾经历了二叠末、三叠末和白垩末的三次大灭绝,经历了不计其数的冰河时代。它很可能也曾经繁盛过,但终究无法与更高更快的被子植物竞争;它也许曾经广泛分布在非洲大地,但今天只剩下了这最后一株。
   而苏铁是雌雄异体的植物。这是一株雄树。
   此刻它还不会灭绝。它的克隆体生长在全世界的植物园里,但是这些克隆体当然也都是雄性。所有这些克隆和它的遗传特征都几乎完全一样,突变带来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它们将这样永远静止下去,直到最终消失——或者,直到找到一株雌树,绽开金黄色的美丽“花朵”,结出饱满的种子,重新踏上演化的漫漫旅途。
   然而植物学家已经在南非的森林里搜寻了很久,直到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托尔金以另一种方式想象过这个场景。在他笔下的中土大陆,有一个种族叫做树人。他们是森林的牧人,外形像树,能够移动和说话,只是非常缓慢(树人的寿命很长,他们不急)。树人的雌性成员在很久以前的战乱中消失了,许多树人们相信她们只是躲避到了遥远而不可触及的世界角落,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和传说。一切迹象都表明,树人作为一个种族终将消亡。
   除非……不,不应该有除非。无论读者如何心怀不可能的希望,托尔金知道雌树人不会复活。她们不应该复活,这将是一个廉价的奇迹。奇迹也许真的会发生,一株雌性的伍德苏铁也许还藏在非洲某片无人涉足的森林里——但是,苏铁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即使挽救了这一棵树,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或许就这么看着它凝固在时间里,看着它成为一个伟大的克隆,经人之手传遍所有的庭园,然后随着人类文明一起消失吧。这将是一个孤独的结局——但有些时候,孤独才是最真实的。
   以上文章来自果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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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 节目 技术部 黑龙江大学有线广播台 数码生活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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